- · 《中国家禽》期刊栏目设[01/26]
- · 《中国家禽》投稿方式[01/26]
- · 中国家禽版面费是多少[01/26]
消失与崛起(2)
作者:网站采编关键词:
摘要:鲁迅在《故乡》一文里感叹的是故乡的萧索,是物是人非,而我呢? 我的故乡将不复存在。 一个师范同学在我的老家干一把手,就在写这些文字的前几天
鲁迅在《故乡》一文里感叹的是故乡的萧索,是物是人非,而我呢?
我的故乡将不复存在。
一个师范同学在我的老家干一把手,就在写这些文字的前几天,他邀请我们一帮文人去参观镇里新建的社区。在镇政府驻地南边,蓝天白云下,青山绿水间,一排排楼房拔地而起。“用不了多久,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就能像你们城里人一样生活了。”他柔软白皙的手指点着这些崛起的楼房,是那么有力;他的语气自豪而得意,仿佛在向我们炫耀一件能让他名垂青史的大作。
我沉默无语。我知道,过不了多久,那个我出生的村子,那个埋有古物的村子,那个与大汶口文化同时代崛起的村子,将被夷为平地。“老峒峪”这三个字,将从视野里,从版图上,彻底消失。曾经的鸡鸣狗吠、驴嘶马叫,曾经的袅袅炊烟,那些或胖或瘦的草垛,黑乎乎的锅台,吱吱作响的小推车,轰隆隆的石碾,憨厚的平房,一切都将化作青烟飘走。一切都将成为历史。
二中、三中、四中、五中……这几年,分布在镇上的高中一个个进了城,村办小学、学区小学、联办中学也都一个个消失,那些曾经熟稔的名字,那些记载着几代人青葱岁月的名字,永远从版图上消失了。在镇原中心小学改成的民俗陈列馆里,我发现了那幅镇区域分布图。想到这上边的村庄大部分将不复存在,我赶紧掏出相机拍照,作为永久的纪念。
儿子还知道我的老家是老峒峪,因为我曾带他来过。到了儿子的儿子,估计对老峒峪就了无印象了。儿子去年上大学时填学籍,特地打电话来,问籍贯一栏如何填?我自豪地告诉他:你的老家是老峒峪,是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但我的老家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概念化的符号,他出生在县城,长在城里,那些树木,那些河水,那些庄稼,那些家禽,与他没有任何的关联。他也不认识那些农具,他只能在博物馆里游览那些代表着农耕时代、凝结着农民兄弟智慧和汗水的农具了。对他来说,那些农具只是一个造型,看着好玩罢了,而对我以及我的父辈而言,代表的则是心酸与自豪。而今老家这个储存了几千年的内存,将被一种强有力的新程序格式化,彻底从硬盘上删除。那时,我日渐汹涌的故乡情,将在何处落脚?农耕时代难道真的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?听说大批的田地将集中到几个人手中,要么进行大面积机械化耕作,要么采用雇佣制,这是农业发展的必然趋势?我的心里翻滚着太多的迷惘与忧虑。
社区。这两个目前在老百姓嘴里听得最多的字眼,如鲠在喉。这或许是历史的一个转折点。据官方统计,中国的城市人口已经达到总人口数量的50%,这是一个国家发展进程的重要标志,也是城市化过程的里程碑。在这近似疯狂的城市化背后,承载着中华文明进程的农村将何去何从? 这是一个大踏步前进的时代,也是一个喧嚣的时代。在前进和喧嚣的背后隐藏着莫大的悲伤,在繁华背后隐藏着无边的落寞。在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后,我们所面对的只能是一片寂寞。
年轻者大都选择了热闹的城市,他们将在更为广阔更为繁华的城市舞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,靠汗水和朴实博得城市的垂青,从而实现心中的夙愿。留在村里的,大多是些年过半百的老人,经年累月建立起来的,对土地和房舍的感情,使得他们对气派的高楼和宏伟华丽的社区规划,有一种潜意识的拒绝。天冷了,他们蹲在墙角下一边吸着劣质旱烟,一边不咸不淡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,袅袅的烟雾幻化成额头和眼神里的片片阴云。
人类由赤身裸体到穿叶遮体,从露宿树林、蛰居山洞到逐河而居,从土坯茅屋、麦秸土房、瓦片砖房,再到钢筋水泥的摩天大厦,人类的进程奏响的是进步的号角,写满了文明的篇章,但其中掺杂的伤痛和历史更替产生的悖论与迷惘,如早晨的雾气和傍晚的雾霭一样弥漫。
瓜熟蒂落,顺其自然,是大自然的法则,也是历史发展的规律。“所谓的幸福,就是不受自我恐吓而进入内心深处。”本雅明的这句话让我沉思良久。整个镇子上的人都集中到镇上,有多少买卖可做?那些偏远的凝聚着祖祖辈辈血汗的田地又该如何耕种?规模化种植,大多数人成了雇佣者,这种形式能否既提高老百姓的收入,又让其产生幸福感?在短暂的几十年的时光里,我们经受了饥饿的啃噬与恐惧,体验了富裕的惊喜与迷茫,也遭受着环境恶劣、假冒伪劣对我们生存状态的威胁,我们的心在经历中变得坚硬如铁,麻木不仁,在享受现代科技的同时,其实我们已经抛弃了诸多生活的乐趣。
文章来源:《中国家禽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jqzz.cn/qikandaodu/2021/0611/504.html
上一篇:家禽巴氏杆菌病的综合防治
下一篇:关于傻子和黑子的故事